伊莫金*(Imogen)初见自己刚刚生下的儿子时,她感觉“麻木”。
“有人说,在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宝宝时,你会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意,”她说。
“但我并没有。”
经历了艰难的怀孕、人际关系问题和分娩创伤之后,伊莫金换上了产后抑郁。澳大利亚有八分之一的产妇患有产后抑郁。
伊莫金从来没有出现过严重或持续的心理健康问题,她对现在所经历的这些感到措手不及。
“我感到非常焦虑、沮丧,想要逃避。我对儿子没有任何依恋,”她说。
“是的,我有强烈的责任感来照顾他,但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,一直在哭,什么都没办法做。”
在2020年疫情封锁前分娩毫无益处,亲子瑜伽、游泳课和育儿小组的期望都化为泡影。
她还发现,参加儿子的体检很困难。
“我记得我感觉自己亲身经历了分娩和身体方面的创伤,但自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,只有孩子才重要。”
“好像我就是为了让他活着,没有人在意我。”
伊莫金还觉得,自己当母亲的体验跟其他人口中所描述的完全不同。
“所有人都说,我心里会充满爱,我会很自然地知道要该怎么做,但我完全不是,”她说。
“我觉得自己没有变。”
伊莫金的全科医生和产科医生都建议她去找Weston区的围产期保健中心(Perinatal Wellbeing Centre),这是一项免费服务。
保健中心提供团体治疗课程、游戏小组、瑜伽和艺术治疗,来帮助女性应对成为母亲的挑战。
任何最小孩子不满两岁的妈妈都可以享受这项服务,中心还提供免费的托儿服务,这样妈妈就可以有时间关注自己。
伊莫金表示,在她初次见到其他母亲时,“生活发生了改变”。
她说:“你觉得只有自己是孤独的,但并不是,大家都有相同的困境。”
“和一群人坐在同一个空间里,你会知道,自己是可以有这些感受的。”
伊莫金表示,自己因为对儿子并没有立刻出现母爱,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到自我厌恶中,但她现在接受了,“这种挣扎是可以的”。
“一个对我影响深远的建议是:没关系,爱需要时间来培养,”她说。
“这是一段旅程。”
围产期保健中心首席执行官伊冯娜·卢克斯福德(Yvonne Luxford)博士表示,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,团队发现产妇对服务的需求有所增加,客户数量在过去三年翻了一番,抑郁症和焦虑症的病例也更加复杂。
她说,那些承认自己正在挣扎的母亲们,仍然觉得这是羞耻的。
“有一种性别歧视的观点,认为女性自然会成为出色的母亲,我们也对父亲寄予厚望,”卢克斯福德博士说。
她说,虽然我们开始更公开地谈论分娩创伤,但这种也经常被轻视。
卢克斯福德博士希望,产前项目能更多地关注父母的幸福和心理健康,并让更多的社区了解到,产后抑郁或焦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。
伊莫金说,给中心打个电话也没什么坏处。
“假如没有什么帮助,也没损失什么。但是,能给专家打电话或咨询是非常宝贵的,”她说。
“如果你敞开心扉,你还会遇到其他妈妈,大家相互支持。”
“情况会变得更好,生活不会永远黑暗。”
大家还可以致电生命线(Lifeline):13 11 14,或ACT父母求助热线(Parentline ACT):1800 55 1800。
*为保护隐私,姓名已作更改
Original Article published by Claire Fenwicke on Riotact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