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 June 2023

堪培拉蝉鸣交响曲,把我带回童年记忆里的夏天

| Ian Fras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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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uble drummer cicada on tree.

今夏,蝉鸣交响曲将萦绕在前往海岸度假的堪培拉人的耳边。图片:Ian Fraser。

“明月别枝惊鹊,清风半夜鸣蝉,稻花香里说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。”这样的夏日交响,总是寄托着我关于夏天和生活最美好的记忆。

当今年夏天,这熟悉的交响乐再次萦绕在耳边的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,过去的三个堪培拉的夏天,我似乎都错过了传统夏日的声音:蝉鸣。

蝉大部分时间都以若虫的形态生活在地下,从桉树根中吸取汁液。它们并非每年都会大量出现,但每年我们却总能见到他们的身影。然而,干燥的土壤,意味着大量的蝉会被困在地表之下。

今年,雨水终于来临,当然,它们也要来了 – 蝉的若虫(我们那里叫“知了猴”)爬上了路灯、爬上了树干、爬上了草茎、篱笆和汽车轮胎 – 一到晚上,成年的蝉就迫不及待地从壳中钻出来。

虽然成年的蝉在阳光下仅能生活不到四周,但当它们离开地下的生活之后,这才是它们真正让我们见识的时候。在那些闷热的午后,它们总能用熟悉的歌声占领我们的夏天。

Nymph shells on tree.

蝉蜕:若虫的空壳,成年蝉从背上的裂口钻出来。图片:Ian Fraser。

公蝉的身体就像是为歌唱而设计的:在它腹部正前方的两侧,波纹状的膜片成为了一个振动的摇板,而它的腹部则形成了惊人的共振腔。每种蝉的歌声都是独一无二的。为了可以驱动这每秒100次的振动,它们身体需要非常强大的能量,这也是为什么它们只在温度高的时候才能歌唱。

无论我们是为这夏日里嘶吼的歌声着迷,还是头痛(或者二者都有),蝉都不是为了我们的喜好或厌烦而歌唱的。这些歌声要吸引的目标是母蝉,在夏天的午后,她们通过这些表演的力量和耐力来判断公蝉是否有足够的吸引力。

如果对歌声印象深刻,她会循着声音去寻找他,一切顺利的话,它们将会交配并繁衍。雌蝉会将卵产在枯死的树枝上,到了秋天,这些枯枝就落在松软的土地上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,这些微小的若虫会随着树枝进入泥土里,并最终附着在树根上,在那里度过一生大部分的时光。

与此同时,唱歌和交配也不会打断其他事情:进食是一项必不可少、而且持续进行的活动。蝉是真正的昆虫,它们有很长的刺吸式口器,可以插入树干或枝丫的树皮中。

它们通过这个口器注入唾液并提取部分消化的汁液。这是一种非常稀薄的食物来源,因此,为了获取足够的营养,它们必须摄入大量的水分 – 这远远超过它们的吸收量。因此,这些合唱团成员在树冠聚集在一起,不断将液体喷洒到地面或站在下面的任何人身上。夏日路过树荫的你,是不是也曾被淋到过?其实大可不必觉得恶心,因为本质上,这些只是纯净水。

Redeye cicada on eucalyptus tree.

今年的桉树上,红眼蝉正在为堪培拉演奏着夏日背景音乐。图片:Ian Fraser。

堪培拉最常见的蝉,也是今年最常见的蝉,就是这种红眼蝉,这是一种醒目的煤黑色的昆虫,它们的红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
我有相当严重的耳鸣,因此有时我不确定听到的虫鸣是在树上还是在我的脑袋里,但是,对我来说,红眼蝉的歌声却总是清晰无比!他们的合唱从长鸣一声开始,转而进入人们熟知的经典“知了”歌声 – 在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后,一声声“知了~知了~知了~”的叫声,听起来像是锯切声,但又清远悠扬。

红眼蝉数量众多,它们分布在树干和树枝上,天空上也满是这些拖着沉重身体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的身影,空着的蝉蜕无处不在,鸟儿们也聚在一起享受盛宴。在这样属于蝉的夏天里,小乌鸦离开它们享用已久的博贡蛾盛宴,从高山上飞下来,冲向这些树冠歌手,与许多其他食虫动物一样,伯劳和喜鹊也加入其中。

我也看过一场暗燕鵙捕蝉的战斗,那只鸟儿捕捉的蝉和它的脑袋一样大。

堪培拉附近还有其他种类的蝉,它们相对不是那么引人注目,但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听到和看到的都是红眼蝉。

但是,如果你在夏天前往海岸或山区 – 希望我们都能有这样的机会 – 你将会发现很多其他种类的蝉,当然,个人喜好不同,它们一样会让你迷恋或头痛。

不过请不要对夏蝉进行苛刻的评判 – 和我们不同的是,它们只有短短四个星期的时间来进食、饮水、浪漫和作乐。而且,至少于我而言,有蝉的夏天,总是个好夏天。

伊恩·弗雷泽(Ian Fraser)是堪培拉的一位自然主义者、环境保护主义者和作家。他撰写了自然历史等各个方面的文章,为ACT政府提供了生物多样性方面的建议,并出版了有关该地区动植物的多本指南。

Original Article published by Ian Fraser on The RiotACT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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