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,《卫报》都会在读者里进行年度鸟类的投票,选出每一年澳大利亚最喜欢的鸟类——这确实是一项意义重大的民意调查。不过,还没有人组织澳大利亚人选出最喜欢的爬行动物,虽然我一直非常期待这个评选。
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评选,我相信悠闲的东部蓝舌蜥会表现得非常出色,至少在澳大利亚东部是这样。
而在丛林之都堪培拉,我认为它们更是稳操胜券。
蓝舌蜥也被简单而亲切地称作“蓝舌”,或“蓝调”,它们足够大、很显眼、很随和,而且一点也不讨厌与人类共存,虽然它们希望我们让猫猫狗狗离它们远点。
蓝舌蜥实际上是石龙子的一种,大部分石龙子体型都非常小,如飞镖般穿梭在地面和倒下的原木之间。这个庞大的国际大家庭中,蓝舌几乎是体型最大的一种,它们能活30年左右,在这样悠长的岁月里,它们可以长到超过50厘米长。不出所料,它们的动作也相当悠闲。
堪培拉的许多后院都生活着一只蓝舌,它们通常安静地生活在岩石下、房板下、或是垃圾箱后面,默默控制着蜗牛和蛞蝓的数量。
它们也不介意吃些多余的草莓,不过我们也可以通过围栏来管理菜园。我还认识一些园丁,他们将多余的草莓或葡萄留在蓝舌蜥的住所外,它们也会很感激地收下这些礼物。院子里的浅盘水也可以帮助蓝舌度过干旱的季节。
在许多寒冷的地区,比如海拔高的山区,小石龙子会生下活的幼崽。它们的卵在体内孵化,以避免被埋在冰冻的地下。
而所有的七种蓝舌蜥都会直接生下幼崽,即使是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热带地区的蓝舌蜥也一样。未出生的蓝舌幼崽在母亲的体内,由类似哺乳动物的胎盘滋养着成长,将它们和母亲的身体连接起来,这是爬行动物中最不寻常的情况。
在堪培拉,蓝舌母亲会在夏天生下十几个或更多的幼蜥,因此,在现在这个季节,我们身边有很多小小的蓝舌正在充满危险的世界中生存。
奇妙的蓝色肉质舌头是它们防御机制的一部分,然而,蓝舌蜥的防御机制基本都是虚张声势。当受到威胁时,蓝舌会发出嘶嘶声、展平它们的身体以看起来更大,并吐出那令人惊讶的蓝舌,伸向它们的敌人。
它们头部的楔形形状主要是由于强大的下颚肌肉,使它们能够有效地粉碎坚硬的蜗牛壳和甲虫甲壳。这样的头部也给人一种略带蛇形的印象,进一步增加它们的唬人效果。在意识到它们的无伤害性之前,堪培拉不止一人被它们的外形惊坏。
蓝舌不需要锋利的牙齿来咀嚼蜗牛或草莓,因此它们的牙齿又小又钝。被它们咬伤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你努力把手指塞到它们嘴里,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,但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,蓝舌可能也咬不破你的皮肤,但会留下明显的瘀伤。
首都领地还生活着另外两个蓝舌物种。在高海拔地区,例如山区和万博因(Wamboin)周围,居住着真正美丽的斑点蓝舌,它们的身体侧面有大理石纹,背面有粉橙色斑点。当你在布林达贝拉山脉(Brindabellas)雪桉树的林间公路开车时,注意这些美丽的斑点蓝舌有时会慢悠悠地过马路。
另一只蓝舌蜥通常没那么容易被人们认出来,尽管它也经常在堪培拉露面。松果蜥(Shingleback)——也被人们称为短尾蜥(Bobtail或stumpy tail)、沼泽眼蜥(bog-eye)或瞌睡蜥(sleepy lizard),后者是我给它们起的名字。松果蜥本质上是生活在炎热内陆的蜥蜴,它刚刚迁入堪培拉的北部较温暖的地带,Gungahlin附近的穆利甘平原(Mulligans Flat)和马朱拉山(Mount Majura)是偶遇它们的好地方。
顾名思义,松果蜥长得就像一个长着头、腿和粗短尾巴的大松果。来自炎热内陆的它们,为了充分利用这里没那么强烈的阳光,堪培拉的松果蜥是黑色的。在爬行动物中不同寻常的是,它们终生都会交配,每年春天从冬眠中走出来之后,松果蜥都会寻找配偶。与其他的蓝舌蜥蜴不同,松果蜥每年只生两个幼蜥。
不过,在堪培拉周围,我们最熟悉和常见的还是东部蓝舌蜥,如果幸运的话,它们会光顾你的院子,甚至在那里安家,帮你打理讨厌的蜗牛和蛞蝓。好好对待它们,有机会的话,也许给它们留点款待。
Ian Fraser是堪培拉的博物学家、环保主义者和作家。他撰写了自然历史的各个方面,就生物多样性向首都领地政府提供建议,并出版了多本该地区动植物的指南。
Original Article published by Ian Fraser on Riotact.